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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杰/中國日報 |
我身處一堆高科技玩意兒中——一個iPhone,一個iPad,一個Kindle——我還在一臺最先進的電腦上寫這篇文章。
我完全精通這些東西了。嗯,幾乎吧。
如果哪出了故障,我一個年輕可愛的同事就會過來幫我解決掉。她們這一代人,一出生就知道怎么玩轉這些技術。
有時,我還備受英國諷刺雜志《私家偵探》(Private Eye)說的“老一輩的新技術困惑”綜合征之苦。
記得嗎,我的技藝都是從公用電話、打字機和電報機的時代學來的。那時的我們,用每分鐘一百字的速記法來記錄,而不是磁帶錄音機。在擺著一排排的電報機、打字機的新聞編輯部,常要高聲大喊才能讓別人聽到你說話。
在《中國日報》窗明幾凈的倫敦辦公室里,大喊大叫可不在選擇之列。但我有個“罪惡的”小秘密必須要坦白。盡管我非常支持拯救地球、保護森林,讓北極熊的日子好過一些,但不把我要參考的文件打印下來,我就無法坐在電腦前工作。
最終結果就是一周下來,我的桌子上擺滿了打印件、報紙和快被忘了的筆記本。
我就免不了要受到行政人員責備的目光。
別人給了我什么鏈接,我就是一定要去打印下來。我盡我所能去嘗試了,但網頁上的電子報紙我還是看不下去。
不行,必須得是純粹的、在你眼前的真正的報紙。我的工作之一就是閱讀報紙,你想想我讀過的所有主流英語報紙,每年因我而倒霉的樹多得一塌糊涂。
不過,這里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我是個書迷。從歷史到列傳再到自傳,多年來我積累的平裝書和精裝書抵得上一個大圖書館了。(順便說下,政治家寫的自傳大都是自私自利的廢話,別看。)
1991年我和家人從香港搬回倫敦時,我帶的東西光書就有48個箱子。幾乎算得上是一整個圖書館了。
亞馬遜的Kindle剛出來時,我就大聲宣布說我絕不會買的——紙質書的香味和觸感都要更勝一籌,而Kindle預示著傳統文學的終結。
顯然,有時我太太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大概四年前,她送給我一個Kindle作為圣誕禮物。事情就變成了:我愛不釋手。
度假時,我不再拖個袋子裝半打硬皮厚書,只消溜到Kindle里,那里有超過4000本的書供我隨意取之,超級簡單。
現在我出門必帶Kindle,一點不夸張。
它讓我在20分鐘的通勤路程中有事可做,旅行時、在機場、飛機和火車在混沌中穿行時,我都抱著Kindle讀得不亦樂乎。
現在Kindle更高級了,最新的Kindle能夠高速連網,我也可以查郵件,刷社交媒體了。
但是,趁著我還沒有激動到忘乎所以毀掉我勒德分子(十九世紀初英國手工業工人中參加搗毀機器的人)的形象,讓我簡單說說汽車技術這個事吧。
我這輩子沒買過新車——我有兩輛車,一輛有12年車齡的二手路虎發現者還很結實耐用,還有一輛彌足珍貴的24年的經典寶馬,兩輛車幸運地都沒啥高科技配件。
最近在去塞內加爾和法國南部的度假旅行時,我租用了幾輛剛跑了一個月的車。
實話說,你需要讀個航天專業的學位來搞懂這輛車里內置的衛星導航該怎么用、那輛不停跟我說話的車該怎么開:
“別忘了系好安全帶”、“請開車燈”……
火大。
那一刻我決定了,別管什么Kindle不Kindle,我就是個老頑固。
關于作者:
克里斯·彼特森(Chris Peterson), 中國日報歐洲分社總編輯。
(編譯:鄭萌萌 編輯:齊磊)